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抑郁症问卷会不会误伤孩子

你家孩子可能要做抑郁症筛查了,抑郁症筛查进校园,以势在必得行。

政策连番推动。

早在20209月,国家卫生健康委发布《探索抑郁症防治特色服务工作方案》,其中就提出,各个高中及高等院校将抑郁症筛查纳入学生健康体验内容。

20217月,教育部下发《关于加强学生心理健康管理工作的通知》提出每年面向小学高年级,初中,高中展开一次心理健康测评。

而就在几个月前,202111月,教育部首次明确,要将“抑郁症筛查纳入学生健康体检内容”。提法变了,即可能覆盖全学生人群。

关键是,怎么做?

面对青少年,任何举措都应当慎之又慎。

很多地方还在观望,或摸着石头过河。

很多家长仍然疑虑重重,担心好心办坏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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抑郁症不可怕,可怕的是不被发现

    针对抑郁症筛查进校园,社会上出现了一些“无用论”。

如一名网友的微博留言:“你能改变一个人的家境,父母.......一样都改变不了,查这些有什么用?”

言下之意,儿童青少年的抑郁症得到根源,在家庭。这几乎已是主流共识。

但人们未必清楚另一个事实:把发现抑郁的任务交给家长,真的不靠谱!

想想生活中,有多少家长在学业面前能兼顾孩子的情绪?有多少人对孩子的失落,牢骚真放心上?更别说,很多人还存有“孩子年纪还小,不会得抑郁症”的执念。就算孩子确诊了,有些家长也不愿承认。

然而,近几年的调查统计数据,令人无法淡定。

202131日,中国科学院发布的“中国国民心里健康发展报考”显示:青少年抑郁检出率高达24.6%。

就是说,每5个孩子中,就约有1个存在抑郁状态。抑郁状态并非抑郁症,但也已高危。

同年1010日,由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安定医院首次发布的“中国儿童青少年精神障碍流行病学调查”显示:17岁以下的少年儿童中,有3.2%的人被确诊抑郁障碍。

什么概念?

陈旭是北京安定医院儿童精神科副主任医师,她解释,这意味着少年儿童患抑郁症的概念,已与成年人3%相当了。

作为一线的临床医师,陈旭的感受很具体。

该院的儿科病房常常爆满,其中,因抑郁症相关的问题住院的小患者,足足占了六成。

现在更有低龄化趋势,陈医生诊治过的抑郁症患者,最小只有5岁。

这些孩子如果没有被发现,会怎样?

抑郁症的病程有个特点,即如不加以控制和帮助,病情会逐渐加重,从一开始的持续情绪低落,失眠,可能悄然发展成最坏的结果:轻生。是的,严重的抑郁症会带来生命危险。

近年少年轻生事件愈加频发,正是抑郁症筛查进校园的背景之一。

值得注意,抑郁症并不可怕,及时帮助和治疗就可以好转,达到临床痊愈和功能的全面恢复。

真正可怕的,是不被发现的抑郁症。

家长发现不了,才需要学校来做。

抑郁症筛查,不是急救,也不是诊断,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预防,更像是急救。

就像在校园里拉起一张大网,把那些即将或已经在情绪中溺水的孩子“捞”出来。能救一个是一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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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发现抑郁,还是诱导抑郁

很多家长还是担心孩子被误伤。

这并非毫无来由,有负面例子,就在上海。

20211116日晚,一份小学四五年级的心理调查问卷,在上海的家长圈中炸开了锅。

“我恨我自己”

“我长的不好看”

“没有人会真正爱我”

“我担心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。”

家长们看完怒火中烧:通篇负面信息!

更让他们坐不住的是,共有120余道题目,其中就有近40道涉及自杀!

就在几天前,教育部在答复政协全国委员会《关于进一步落实青少年的=抑郁症防治措施的提案》时明确,要将抑郁症筛查纳入学生健康体检内容。该区火速执行,却给自己挖了个大坑。

据悉,当地所引用的调查量表,有几个量表“杂糅”,并无经过专业审核。

而其中引用的“贝克自杀遗言量表”更不是给普通人做的,而是临床医生用于已有自杀倾向的患者,且适用对象为17岁及以上人群。

事件以教育局公开道歉,停止调查告终。

但余波并未消除。

大众,尤其是家长心中的疑虑更加深了。

孩子本来对抑郁症没概念,做筛查会不会反而被带偏?

如果孩子只是阶段性情绪不好,会不会被“误诊”为抑郁症?

这个问题,有必要好好澄清。陈旭表示。

长宁区显然是没有兼顾好筛选人群,环境,量表功能及安全性。其实可以考虑国内外通用的,信效度更好的筛查量表进行症状筛查。

筛查量表是为了帮助学校和家长早期识别孩子可能存在的情绪问题,不会因为做了量表,就别诱导抑郁。陈旭强调。

她打了个比方:“就像做血常规,血糖高的人,测出来才会血糖高,血糖正常的人是不会被测出血糖异常的。”

陈旭解释,目前临床上通用的筛查量表多为自测量表,多数都是选择题。而每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,其实都经过长时间,大量的验证和调整,才被认可及确定下来。

有多严格呢?量表中,每一个字,甚至标点符号,都是固定的,不可改动的,否则它的效度就会改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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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年级能发现4~5个“重点关注”

实际上,抑郁症筛查进校园的探索,早就开始了,也并非只有挫折比如,在广州,就有较成熟的模式。

目前,广州市内中小学,高校普遍开展心理健康测评。

小学生,从四五年级开始。理论上,孩子每年测一次。初一,高一,以及大一新生,测普遍需做一次心理测评。

条件较好的学校,还会在抑郁症高发的春秋两季,开展相应的心理测评。

而所有的心理健康测评,基本都已经在线上进行。

王锡雄是国内最早将心理评估,心理危机干预上数字端的人员之一,目前广州市部分中小学所应用的心理评估的系统,正由他所在的智为心理团队研发。

他介绍,教育主管部门会提供一些校园心理危机筛查工作指引,他们在结合各个地区和学校的实际情况调整,最后由学校专业的心理老师灵活选用针对不同时期,不同人群,选的量表都不同。

通常,学校也会一次使用1~3个不同量表,让筛查更有针对性。

孩子在学校做心理评估,一般流程是这样的----

1.班主任会事先跟学生交代三件事:

第一,测评是为了了解同学们的学习生活和心理状况;

第二,测评结果保密安全;

第三,以自愿为原则。

2.之后,学生们统一到计算机教室做测评,一般半小时内完成。3.如果学校没条件,也可以让孩子回家用手机或电脑完成。低年级也可以采用家长他评的形式。

筛查效果怎么样呢?

广州某知名老师曾晓对此有深刻感受。

她告诉记者,在初一入学筛查中,一个年级往往会发现4~5需要重点关注的学生。

而接下来三年的时间里,随着学习压力的增加,其中会有2~3个学生需要到医院就诊。

这也间接说明了筛查的有效性。

值得注意的是,筛查并非诊断,任何问卷,量表,都只能是参考。

“但也因为有筛查在先,这些孩子也能获得更及时和充分的支持。”

对于高风险的同学,老师会希望和鼓励孩子到心理咨询室做咨询。

而对能测评出有抑郁症等疾病可能的,或已有自残,自杀倾向的,则需要让家长带孩子去医院接受专业诊断和治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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填完心理测评表,全校都知道我有病?

筛出来后呢,孩子的隐私如何保护?这是家长及学生最关注的问题。

因参加脱口秀节目,而一度被许多观众认识的李雪琴,就曾遭遇类似“公开处刑”。

李雪琴是“北大学霸”,大四期间,情绪失控,出现了严重的自杀倾向。

作为一名抑郁症患者,她深感情况不妙,主动到北大的心理中心进行咨询。

然而,心理咨询师确认她情况的严重性后,对她说:我可能得告诉你们的学院。

李雪琴哭着哀求医生替她保密。她害怕家人为她担心。

心理咨询师答应了,最后却还是将她出卖。

“我主动去找人求救了,我相信你了,你给我的反馈是这样。”回想起来,李雪琴将这次经历称之为“对学校最失望的一次”。

类似的“泄密”并非个例,不少人有过相同的遭遇——

在填写了真实的心里状况之后,自身情况被通知上到学院,下到辅导员和家长;

因为老师过度关注,或同学过度帮助,导致隐私暴露,变成了“校园异类。”

孩子的心思都很敏感,若早早被贴标“标签”在老师那里“挂了号”心理负担会不会更重?

在技术层面上,王锡雄告诉记者,心理健康测评数据的保密十分严格,即便是系统开发者和运营人员,也无从获知。

测评的数据结果,最终只会向学校里具有专业素养的心理老师公开,连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结果。

技术层面做到,人的层面呢?

在广州从事校园心理咨询工作多年的林弈老师,便是其中的核心角色。她告诉记者,不单测评结果不能泄露,哪个学生造访过心理咨询室,也都需要保密。

“当然,对于发现已有精神心理疾病可能的孩子,会如实告知校方,通知家长,但只局限于三方:校长,班主任和家长。”

最麻烦的情况,是结果显示“高风险”,又未到疾病范畴的孩子。

这种时候,更需要班主任老师的配合。

“我们会鼓励这些孩子到心理咨询室,但不能透露是因为心理测评结果,往往只能找点别的由头,旁敲侧击。”一位班主任老师这样告诉记者。

比如,班主任会装作不经意,课下找学生聊天,或者让他来帮忙拿作业薄,顺便关心他,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啊,父母最近是不是给他学习压力了,不开心可以去咨询室找老师聊聊天,那里还有些小文具,诸如此类。

与此同时,又不能让别的学生和老师察觉到弊端。

而林弈表示,那些主动到心理咨询室咨询的孩子,都有自救的想法,通常也不会太排斥小范围的告知,必要时,林弈会先与学生沟通,获得告知老师或家长的允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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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被退学?复学难?

父母对孩子的的打算,总是细致而长远,就有人还担心另一种后遗症。

孩子确诊抑郁症后,会不会被退学,休学治疗后,会不会复学难?

曾晓老师认为,家长不必过虑。

抑郁症只是可治疗的疾病中的一种,校方绝不会因此让孩子退学,就像学校也不会因为孩子发烧感冒就让孩子退学一样。

个别情况严重的孩子,可能需要休学一段时间进行治疗。

“无论是休学还是复学,都以专业医生的治疗意见和医嘱为准,什么时候该休学、复学,医生会写具证明。家长只要拿着医嘱证明到学校,就可以办理休学或复学的手续。”

大学生易作假,心理老师和医生极度短缺

王锡雄提起一个小细节,由于很多学校条件限制,会要求学生回家借家长手机进行测评。

假如家长不能充分认识,可能就会偷看学生的选择,甚至在旁边指手画脚,就没办法评估学生真实的心理状态。

给已成年的大学生做心理测评,就更复杂了。

一位医学院校教授告诉记者,大学生心理测评很早就开展,但有些学生会作假。

一些学生出来的结果很“阳光”,但他实际上已经在吃抗抑郁药,可能身边人都知道。

此外,最缺的其实是心理老师。

无论何种检测手段,出来的数据结果,都仰赖与专业人士的分析解读和干预。

“没有专业心理老师和校园心理咨询室(或称心理室)的学校,一般是很难开展心理筛查工作和心理危机干预的。”王锡雄如是说。

哪怕走在全国前列的广州,市内小、中、高校基本都要求配备至少一名校园心理咨询师,但很多时候还是捉襟见肘。

一些中小学的心理咨询师,是其他课程的兼职老师,专业知识也不足,缺乏足够的应对能力。

而陈旭医生也指出,如果没有专业医疗资源支撑,筛出来意义也不大。据介绍,目前全国的儿童精神科医生不足500人,且几乎都在北上广,其他地方非常非常少。

不能否认的是,开展大范围的抑郁症筛查进校园,路还很长。需要更多实践探索,也需要制度完善。